主线
残酷
有那么一种人,他们擅长使用魔法,尤其是硫磺火魔法。人数众多,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走向衰落。
在大山附近的一个小房子里,有一对善于使用硫磺火魔法的夫妻生下了三个孩子,两男一女。两个男性分别叫大灾变(Cataclysm)和灾难(Catastrophe),那唯一的女性取名叫灾厄(Calamitas)。这一家子是魔法世家,他们的后代在使用魔法上也当然不可松懈。他们的父母都是强大的魔法师,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是悉心教导,尤其是对灾厄,她学习要求非常高的死灵法术,那种法术可以吞噬人的心智,容易迷失自我。父亲特意为她提供指导,教会她控制自己的心智,甚至引用了大哲学家尼采的话来告诫自己的女儿:“你在凝视深渊的同时,深渊也在凝视你。”
三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,各自学会了自己的技能。大灾变擅长使出自己的拳头,灾难擅长使用剑,而灾厄不光擅长近战,远程攻击更是不差,是三个人中掌握魔法最好的。至少在三个人还未成年的时候,这一家子生活得很幸福。
(资料图)
然而,这样平静的生活却被无情地打破。那一天,也是灾厄成年的时候,一家人还在睡梦之中。突然外面发动暴乱,一群暴徒闯进了这一家人的房子,杀掉了父母还有两个兄弟,而灾厄因为睡在最深处的房间,没被暴徒发现,从而逃过一劫。第二天,她醒了过来,走出房间,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鲜血淋漓,家人们也不见了;出了房子,发现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已经死了,被一群暴徒钉在十字架上。父母和兄弟的胸口留出了大量鲜血,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块了;面部狰狞,看得出来他们在被杀死前十分痛苦。灾厄的脸阴沉了下来。
“死,去死……”在那一刻,她的理智被愤怒取代,眼神好像能够放出火来。她现在唯一想得到的,是复仇。她一开始在隐忍着,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想法,可眼前的一幕怎能让人保持冷静呢?最终,她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报仇之心吞没。她把父母的教诲抛之脑后,对着暴徒们使出了大规模的硫磺火魔法,烧死了他们,并把他们送入地狱,让他们在那里遭受永久的痛苦折磨。同时,她让那一片地方成为了火海,硫磺火烧了好久。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灾厄逐渐停止念咒,她的心随着硫磺火的熄灭冷静下来,烧过的地方成了一片焦地。
她回到了房子,看着那空荡荡的家,又望向一片烧得焦黑的空地,灾厄跪在地上,眼泪从脸颊上滚落下来,落到了那片黑色的大地上。由于地面尚有余热,泪水滴落在上面,就有“嘶”的一声,那是泪水在迅速蒸发。想到她的父母和兄弟的死,她哭得更凶了。她意识到,他们连死前最后的体面都没有,自己放火烧死那些暴徒的时候,居然连父母兄弟的遗体都没有救下来!眼泪由起初的几滴水珠变成了两条河,她的眼睛成了那两条河的发源地,汹涌澎湃,就算她试图擦拭泪水,也还是止不住地向下流。她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大山,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她痛哭的声音。泪水喷涌而出,随之而来的是“嘶嘶”的蒸发的声音,可蒸发的声音再大也盖不住她的哭声。
过了一些日子,她哭得少了一些,由放声大哭变为啜泣。她自己做出了一把小镐子,用它在山腰上开凿一个山洞,一边轻声哭泣,一边挥动镐子开凿,试着把悲伤的力量用在开凿山洞上。几天过后,在灾厄的汗水与泪水之下,一个大山洞凿成了。
“(唉,我的父母,我的兄弟,他们却遭受如此的杀身之祸,我却不能和他们一起走,一起死去……)”想到这里,灾厄再次啜泣着。她坐在地上,脸倒在腿上,背靠石头墙壁,泪水像一条线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,打湿了她的膝盖。
(灾厄怎么也想不到,她是最后一个存活的掌握硫磺火法术的人了)
过了一会,她停止了啜泣,把工作台、铁砧等平台搬到了山洞中,拿到了父亲遗留下的魔法书,转头就到自己挖的山洞研究起了死灵法术。据说死灵法术可以带回已逝之人,但那只是身体上的复活,没有更高级的思想和思维。灾厄其实很清楚这一点,但能看到亲人的身体重新出现,已经是她最大的安慰了。
从此,灾厄的心境褪去了高傲,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。她没日没夜的研究法术,基本上把每本魔法书都翻烂了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她成功运用死灵法术复活了她的两个兄弟大灾变和灾难。她和两个兄弟相拥而泣,又一次留下了眼泪,不过那是喜悦的眼泪。过后,她露出了少有的笑容。
“(既然我能成功把兄弟带回人间,那就加紧让我的父母回来吧!)”于是,灾厄准备着复活父母的工作。
卷入政治
与此同时,丛林里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,宫殿里的王座坐着强大的丛林暴君亚里姆(Jungle Tyrant, Yharim)。他感知到了灾厄对于强大魔力无与伦比的掌握,便想要把她招过来协助自己的统治计划。可是怎么把她招过来呢?用声音把她引诱过来。
灾厄刚想开始工作,却听到了某处有迷人的声音传来。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声音的来源地——丛林。思索许久,她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。于是灾厄出发去了丛林深处的宫殿。
亚里姆早在她烧死那些暴徒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。因为灾厄属于硫磺火法师,而硫磺火法师们是反对他的统治的,他想通过武力让那些人屈服。他对灭族硫磺火法师蓄谋已久。因此,亚里姆不光让他的大军屠杀会硫磺火法术的巫师们,有的实力强一点的甚至被钉在十字架上,然后游行示威。他以为强大的硫磺火法师已经死光了,却发现自己的大军反而被硫磺火烧死了。一看,发现还有一个会同样魔法的女巫活着。他心里五味杂陈。
“(怎么回事?我明明让他们把硫磺火法师们全部杀掉了啊?还是片甲不留地杀死他们啊?!难道他们眼瞎啦!?)”
“算了吧,把她杀了,我也占不到什么好处……不如,让她协助我统治,并利用她创造出强大的军团?也许她强大的魔法可以帮我震慑住一批人。”
她见到了丛林暴君亚里姆,亚里姆用声音吸引她前来是为了想让灾厄作为他的手下,作为他的人才协助他的统治计划。亚里姆看见灾厄到达了他的地盘,就亲自迎接她进入宫殿,对待她比对待神明吞噬者(The Devourer of Gods)还重视,惹得神明吞噬者对灾厄异常不满。
“(怎么,那个女巫是人才,我难道就不是了吗?凭啥啊?凭啥她能得到比我更多的重视!)”
想到这里,神明吞噬者就张开大嘴,想要吃了灾厄,却被亚里姆制止了:“吞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吗?我还指望她能抓来一些猎物喂给你吃呢。你把她杀了,你就相当于自断前路了呢……”神明吞噬者不服气,可它本身就和亚里姆达成了交易,只能在空中跑开了。“(哼,要不是魔君罩着你,我早就把你弄死了!——我可真搞不明白,那个女巫有什么值得这样重视的?明明我才是他的得力助手,我要得到更多的力量,以及……美食……)”
这样过了几天,亚里姆成功取得了灾厄的信任。亚里姆觉得时机到了,第一件事就是命令灾厄用她强大的硫磺火法术焚干海洋。她一开始有些惊愕:“你为什么要我做这个事?”
“你管那么多干啥,干就是了!快去!”亚里姆不耐烦地喊道,“还有,你也快去把地狱给我烧焦!烧死他们!”
灾厄只好按照亚里姆的旨意出发了。首先,她去了地狱,灼烧了残余势力,同时把那里也变成了硫磺之崖,那也是她想了很久的复仇计划;接着,她去了海洋附近,发动硫磺火魔法,正在蒸干海洋。过了几十分钟,海洋也被烧得差不多了,然而海洋巨虫却因为缺水而暴走,身体干裂得很厉害,成为了沙漠天灾(Desert Scourge),对沙漠造成了大灾难。与此同时,亚里姆却在计划克隆灾厄,利用她强大的硫磺火魔法镇压一批人以辅助统治。他真的让科学家嘉登那么做了,就在灾厄本人焚干海洋的几十分钟内。克隆计划开始,灾厄的克隆体非常脆弱,是个扭曲的人形,因此被装在硫磺石里,形状非常像眼睛,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克隆体活下来。也是因为这点,灾厄的克隆体也叫灾厄眼。
灾厄完成了亚里姆交给她的任务,她却觉得自己好像犯下了滔天大罪。她顺便杀掉了很多无辜的人,得到了“可怕的灾厄”的称呼!当时,她在焚烧海洋的时候稍稍“偷了个懒”,没有完全烧干海洋,而是还留下了一部分水在地下沙漠,形成了宁静的沉沦之海(Sunken Sea),沉沦之海就是一些海洋生物的避难所。
她回到了宫殿,亚里姆决定把她留在身边,让她对他效忠。神明吞噬者一看,又不乐意了,当场就想把灾厄杀掉,亚里姆拦下了它。等到亚里姆离开,灾厄突然对神明吞噬者发出警告:“如果你再盲目追求力量,你将会变成坟墓的魔物!”可神明吞噬者本来就对灾厄心存怨恨,哪会听她的劝告?“我呸,你一个女巫懂什么?神就是要力量强大!”神明吞噬者一脸不屑,飞走了。
谋反
她内心善良犹存。她开始怀疑亚里姆真正的动机。让她焚干海洋,烧焦地狱……都是正确的吗?如果是不正确的,那为什么她还要继续去做?这真的是她想做的吗?为此,她内心好像有好几个小人在打架。
“(那样做真的不行!霸主那样做虽然削弱了海底王国的势力,但剩下的那些人,尤其是百姓,会不敢言而敢怒,最后极有可能会引发起义,到时候会造成大麻烦,他的统治地位也难保……受苦的总是那些无辜的人啊,我干错了事……)”
最终,她和亚里姆发生了争执,甚至敢与之争辩,试图证明亚里姆的举措是愚蠢的。然而亚里姆做惯了强大的丛林暴君,哪会去听一个小小的手下的质疑呢?这几天,她与霸主的矛盾日渐加深,常常为他愚蠢的举措争吵不已。直到十多天以后,亚里姆再也听不下去灾厄的否决,再加上神明吞噬者诬陷排挤灾厄,他一怒之下,就把灾厄赶出了自己的王座,疏远了她。
“否定我的成果,决定在于心情,想坚持观点他就觉得还欧克……”灾厄不满地嘟囔着。她非常愤怒亚里姆的不明智,恨他受了蒙蔽,痛心于他的虚伪。
“那个叫嘉登的科学家压根没有忠诚可言,霸主不过是利用了他出色的科研能力,嘉登也是利用霸主给的好处。
“神明吞噬者对于力量太过痴迷。我父亲曾对我说过,‘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你’,它再这样下去,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的。”
“丛林龙犽戎,多么忠诚的宠物啊,只可惜他在帮助霸主打天下过后,被残忍抛弃了,而犽戎依然坚定不移地跟随他……”
她写下了这些手记。想她也在亚里姆的宫殿混迹了一段时间,对于他的手下的情况也有大致的了解。在任的,死亡的,叛变的,离开的,她基本上都知道。只是现在,她能去哪呢?无处可去。霸主的老宅?她被赶出来了;回到那个山洞?她没有家了。
回想起亚里姆的所作所为,想到可能就是他发起大屠杀弄死了她的父母和兄弟,她几乎怒发冲冠。那个亚里姆真的就是一个残暴的暴君,他凭什么随意杀掉什么也没干的无辜人?她的父母和兄弟,以及会同样魔法的族人只是反对他的立场而已,凭什么就要遭受杀身之祸?还有,其他反对他的族人凭什么就要受如此压迫?想到这里,反抗暴君亚里姆的计划油然而生。可是计划从何开始呢?一旦被抓住,谋反罪无疑了,自己还可能性命不保;放着不管,自己还有其他人随时随地都可能丢掉性命。最终,为了大众,即便如此,她还是愿意试一试。
首先,她看中了背叛了亚里姆的两个实力堪比半神的手下。这两个人分别叫布雷勒(Braelor)和斯塔提斯(Statis),他们曾接受过亚里姆的招募而加入过他,不过也因为意见不和而被亚里姆赶了出去,然后背叛了他,并远走高飞了。
“也许那两个人可以帮我。不过,我得获得有关于他们俩的详细资料。”于是,她偷偷潜入宫殿,想要去亚里姆的王座。
她首先就看到了实验室,那里没有人在。实验室内部几乎摆满了容器,容器内部都是硫磺石眼,里面还都装着一个人,不过是畸形的。她仔细看了看那些克隆体的模样,“那不是……我的克隆体吗?!”她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。
“好啊,亚里姆,原来你要的只是我的硫磺火魔法而不是我这个人!克隆我的身体和魔法?想都别想!我是独一无二的灾厄,我不会让你再造出来第二个我——反正你也造不成,毕竟灵魂是克隆不了的。”说完,灾厄打破了容器,把灾厄眼全部放了出来,她们全都飞走了,亚里姆的克隆灾厄的计划就这样被搞砸了。虽然克隆计划被搞砸了,但半成品的灾厄克隆体都有着坚固的硫磺石外壳,也会一点灾厄本人的硫磺火法术,战斗能力不差。只是,由于是不完全体,灾厄眼们只是遵循最原始的目的:与强者战斗。她们只是会无穷无尽的战斗,没有人高级的思维情感。
宫殿里放着一个祭坛,可以被激活。灾厄为了干扰亚里姆,她激活了那个祭坛,放出了石巨人,石巨人在宫殿中到处发动攻击作乱,分散了亚里姆的精力。亚里姆只好集中全部的兵力收拾局面。灾厄趁虚而入,爬上亚里姆的王座,以迅速的动作拿走了两份详细资料,正是背叛了亚里姆的那两个半神级别的手下的,也就是布雷勒和斯塔提斯的。“现在可以去找他们了,顺便做好逃亡的准备吧。”于是灾厄带着两份资料离开了丛林。
费了很大的力气,亚里姆才平息了石巨人事件。他看着自己的宫殿一片狼藉,翻了翻王座的资料库,有两个人的资料不见了,那两个人正是背叛过他的半神级别的手下!他的心里怒火中烧。“这到底是谁干的?!!”亚里姆生气了,冲着他的大军怒吼着。
亚里姆正生着气,突然嘉登从实验室跑出来,慌慌张张地向亚里姆报告灾厄的克隆体一个也没有了。亚里姆和嘉登赶紧跑向了实验室,发现容器都碎掉了,一个克隆体也没有了,八成是被放走了。亚里姆看到了这一幕,立刻锁定了嫌疑对象,那个人就是灾厄,因为只有她才敢这样对抗他。
“灾厄那个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样做触犯了谋反罪吗?——你等着,看我非得把你抓回来不可……”
“可是,我估计她早在您发火的时候就走了很远了,追回来不太可能……”
“打住,既然我追不回来,为何不让她自己回来找我呢?你这个主意可真棒。”
然后亚里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发出了一番牢骚:“唉,灾厄居然背叛了我……不过这似乎是必然结果。她可能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怀疑过的手下……”
说着说着,亚里姆打开了一个装有绿色烟雾的瓶子。那是亚里姆的一种叫“诅咒”的东西,它可以被施加给指定的人,从而操控那个人,同时使之遭受极大的痛苦。那个人距离施加者越近,效果越好。“去吧,钻进灾厄的脑袋里,让她受我操控。不杀掉她或者限制住她的行动的话,如果她叛变到了反对我的阵营,那不仅是我的损失,还会对我的统治很不利!到时候,我连向她求饶的机会都没有!
“她是一个强大的女巫,是一个人才,我本来是想让她协助我,可我单独和她斗都不一定打得过她。她会动摇我的霸主地位,这我绝不能容忍!
“灾厄,你很快就任我摆布了,在我的诅咒的作用下。这就是你试图反抗我的下场!”
奴役
亚里姆最终对灾厄下了诅咒。那团绿色烟雾就去找灾厄的位置了,钻进她的脑袋,从而让亚里姆对她实施控制。不幸的是,亚里姆释放诅咒的时候,灾厄已经走了非常远,诅咒烟雾消散了很多,没有按他预想的那样发挥作用。即使如此,还是有一团烟雾成功到达了灾厄。那些绿色烟雾从她的耳朵、鼻子、嘴巴钻进了她的脑袋。过了一会,她手中的两份资料掉落下来,自己一手捂着头,另一手撑着地,跪在地上,神情异常痛苦。
“痛,好痛……不行了……”她无力地呻吟着。之后可能是过于痛苦,她甚至痛晕倒地了。
过了几个小时,灾厄醒了过来,她感应到了亚里姆在召唤她回来。
她回到了丛林宫殿,见到了亚里姆。他把灾厄叫到跟前,向她表示自己可以解除诅咒,但要和他达成一个交易:用两个人的死换取她对敌人的残酷无情。那两个人就是曾经背叛他的布雷勒和斯塔提斯。灾厄一看,那两个人已经被扔进了虫洞,神明吞噬者把他们吞噬并消化了。随着两个人的惨叫声从空间中传来,灾厄明白,她可能逃不过去了,只好无奈地回复亚里姆:“好吧,霸主,我不走了。我留下来就是,那真的太痛了。”亚里姆一笑,解除了她受到的大部分诅咒,但依然保留了让她痛苦的蚀心咒,换取了她的残酷。
从此,灾厄彻底沦为了亚里姆的傀儡,同时她的眼神多出了几分凶狠,残酷与无情。她每天还要忍受蚀心咒的折磨,这令她痛不欲生。蚀心咒,顾名思义,可以腐蚀人的心智,从而使理智转变为疯狂。在蚀心咒的折磨下,她的理智一点点丧失,逐渐逼疯了她。还好,她的家人曾教过她如何控制好自己的心智,她才未被完全腐化。然而,这也造成了灾厄当时的状态是时而疯狂时而清醒。她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,亚里姆因此无法彻底控制她。她火爆脾气发作过后,就是头部一阵剧痛,疼得她差点倒地站不起来。
自救
即便如此,灾厄依然有残存的一丝理智。那点理智告诉她,如果她不赶紧采取自救行动,她将永远不会摆脱诅咒的痛苦。为此,她想了很多个办法。首先逃跑?不可能。然后暗杀暴君亚里姆?她摆脱不了嫌疑。最终,她只能寄希望于有一个人能够破除她的诅咒。
可是她哪能等得起那个人的到来?那个人又如何找她?灾厄又犯了愁。
“对哦,既然霸主能用魔法这么折磨我,我为什么不试着使用我的硫磺火魔法呢?没有合适的武器对抗亚里姆也不行啊,既然我还没有,那我就开始制造一些。”
当晚,她忍受着剧痛,潜入了实验室,偷走了其中一个用神明吞噬者的宇宙锭制成的砧台——也就宇宙锭材质的东西能锻造硫磺火相关武器。她自身又携带了一部分灾厄之尘,结合她家里留下来的湮灭之尘,那些足够锻造出强力的好武器了。她立刻在地上挖出了一个隐蔽的小空间,把宇宙锭砧搬到了那个地下空间,开始了锻造。刚开始,她常常因为身体上的剧痛,无法使出全力,握不住锤子而把锤子弄掉在地上。就算她痛的几乎没有力气了,一次次地握不住工具,她也没有停止锻造。就这样,她在头痛中度过了一晚,也算打造出了一点东西。第二天,她回到亚里姆身边继续为他工作,亚里姆没有发现她的所作所为。灾厄发现了这一点,心中窃喜,事情没有败露。接着做下去,她觉得自己有了逃离亚里姆的希望。她有希望了!
自那天起,基本每天晚上,灾厄都会躲在那个地下空间造武器。发脾气,头部剧痛,双手无力……她在这些状态中循环着。可是她为了逃离,再大的痛苦,她都能忍下来。就这样过了几个晚上,她强忍着痛苦打造出了十几把强力的武器,顺便徒手掰下了几棵树造出了工作台和精致的小箱子。紧接着,她又赶制出了一个诅咒祭坛,用法术把武器装在了小箱子里,把它们全都封在了祭坛里。以防后来找她的人不清楚用法,灾厄特意写下了她的祭坛的做法以及用法,留下了手记:
“但愿有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吧,可我也只能这样做才有可能解放我于诅咒中。虽然我无法破除暴君带给我的诅咒,但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来解决问题。那个祭坛,在上面吹一下灾厄之尘,我就可以听到召唤过来了。然后召唤我的人要接受我的考验,打一场,让我见识那个人的实力。如果那个人能打败我,通过我的考验,我就能摆脱蚀心诅咒,然后我会加入那个人一起联合对抗暴君亚里姆,我才算真正得到自由。拜托了,机会什么时候能降临啊!”
她写完了这些,眼神已经略写疲劳。再加上灾厄这几天一直过于劳累,她倒地睡着了,一睡就是三天三夜。她累了,一直在压制日渐疯狂的自己,一直在忍受永无止境的痛苦,一直为了自由努力做好准备工作。现在她需要休息一会了。
过了三天三夜,灾厄醒了过来。她睡得沉的那三天三夜绝对是她受到诅咒时最令她感到舒适的时候,因为她在那个时候真的太累了,以至于连感知痛苦的能力都没有了,也可能是她已经在痛苦中麻痹了。不过她不得不承认,那段时间她几乎完全没有意识了。灾厄醒来的时候,还有点惊奇地发现自己睡在了地上,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了。“我的天,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?可能是我最近太糊涂了。”她睁着惺忪的睡眼,起身挠挠脑袋,对自己发出了疑问。望向周围,她才回忆起自己连夜锻造武器的事情。“还好,武器已经造好了,反抗那个暴君有希望了……”她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一切还是往常。直到那一个人的出现……
决心测验
在这几个月里,灾厄发现亚里姆的手下相继死去了,神明吞噬者和它的三个手下,丛林龙犽戎(Jungle Dragon, Yharon),甚至还有她的克隆体灾厄眼,都被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屠杀了。她心里很惊讶:“(那个人这么强的吗?居然屠杀了霸主的那么多手下……我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死在那个人手上吗?我还是快逃吧。)”她趁亚里姆无暇顾及她的时候,戴上了兜帽,蒙上了脸,趁机跑出了宫殿。
她才跑出丛林,又听说了被囚禁许久的大法师永冻(Permafrost the Archmage)、海王阿米迪亚斯(Amidias the Sea King)都被解放了出来。解放被困者和屠杀亚里姆手下均为同一人所为。灾厄转念一想:“(对啊,那个人可以把那两个人从亚里姆的魔爪中解放出来,想必我也可以从诅咒中解放吧。)”她正想到这里,突然蚀心咒又发作了,变得半理智半疯狂。
(作者吐槽:大法师居然叫永冻,永久冻土?这名字太奇怪了吧)
另一边,向导西里尔(Cyril The Guide)在指导一个绿发绿衣的男子合成诅咒祭坛。那个绿发男子叫泰拉(Terra),听小镇上的居民讲了亚里姆的事情后前来讨伐他的。在向导的指导下,泰拉合成了诅咒祭坛,拿出了灾厄之尘,那是打败灾厄的克隆体得到的。向导提醒他:“别急着吹灾厄之尘,你先造个平坦的大区域或者去高处,确保周围没有大的障碍再试着和她作战。”
“好的。”泰拉回应向导,“可是,为什么得要开阔又平坦一点的地方啊?”
向导只好讲了灾厄的脾性:“为了区分她本人和克隆体,我把她本人称为至尊灾厄(Supreme Calamitas)。至尊灾厄会在你吹上灾厄之尘后,过一会儿会出现在祭坛处,以祭坛为中心,创造出一定大小的界限,把你限制在这个框里和她打。但是,如果你出了那个框,她会暴走,防御力大大增强,攻击速度大大加快,可能就不是你能反应过来的速度。总之,第一次面对她,你一定要小心。”
“好的。”泰拉点了点头。他找到了一块平地,放好了诅咒祭坛。他盯着祭坛,一脸疑惑。“(奇怪,Cyril怎么啥都知道?就连至尊灾厄什么特性都知道?可他又不是那个叫亚里姆的家伙的手下……还有,他是怎么知道那个祭坛怎么做的?神明吞噬者?丛林龙?)”
泰拉心中有疑惑,但还是听了向导的话,把灾厄之尘吹在祭坛上。一个声音传来,看上去仪式成功了,祭坛顶部冒着红色的粒子,周围的天空变暗了。泰拉惊大了眼。
“天哪,我还是离那个祭坛远一些吧。”泰拉想要跑,却被向导拦住。向导向他喊了几句:“你快回去!否则她会暴怒!你这么一跑极有可能会出界!”
“我听你说她很凶残的样子,我都有点打怵呢,怕被她打死……”泰拉有点害怕,试图远离祭坛。
“那你也躲不掉她啊,你去哪,她都能以极高的速度追击你!确切地说,是和你保持相对静止!你都把灾厄之尘吹在上面了,干什么逃跑!”向导试图劝服泰拉。
泰拉和向导互相推搡了起来,时而互相怼对方。泰拉想远离祭坛,向导又试图把他推回祭坛处。他们俩就这样持续了六分钟,突然一声恶魔般的笑声传来,泰拉和向导之间被一堵墙挡住了,恰好把泰拉关在了框里面,把向导隔在了框外面。
“她来了!泰拉,你快看看祭坛那边!”向导喊话泰拉。
泰拉往那边一看,一个穿着红色长袍,戴着兜帽的人出现在祭坛处。“天哪,这人谁啊?”泰拉一开始被吓到了,但他很快确定,那个人就是向导说的至尊灾厄。她望着他,来了一句话:“你很享受穿越地狱吗?”然后来了第一次弹幕炼狱。
“泰拉,我先撤了,那个框是无法破坏的,我进不去,无法辅助你打架。她的弹幕炼狱是跟随着你的位置而不是她所在的位置,就算你离她很远,她照样可以对你发起弹幕炼狱,你躲不掉的,照样得接受第一轮考验。弹幕炼狱可能会连累到其他人——还好你远离了小镇。”向导赶快离开了,不忘回头提示泰拉,“小心点,灵活躲避。”
泰拉躲过了第一轮弹幕炼狱,至尊灾厄对他的表现感到非常惊讶:“你应该已经死了的……”然后她召唤了灾坟爬虫(Sepulcher)和十个硫磺之心(Brimstone Heart),灾坟爬虫协助她用硫磺火魔法攻击。泰拉费了很大劲试图砍那个灾坟爬虫,无奈它的防御力实在是太高,未伤及分毫;打至尊灾厄?她是无敌状态。“这让我怎么打?!”泰拉几乎暴躁了。这时候,向导给泰拉来了消息,声音从泰拉身上的对讲机传出:“泰拉,你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
“我能听到,快说!”
“你应该先去破坏那个灾坟爬虫的器官,也就是在框顶端的十颗硫磺之心。我虽然不能和你一起战斗,但我可以根据情况给你指示。鉴于你是第一次面对她,我会根据她出的招式给予提示,相信我!”
泰拉照着向导的指示去做了,打掉了硫磺之心。刹那间,灾坟爬虫瓦解,至尊灾厄可以被伤害了。她的招式其实非常有规律,硫磺火爆、大小追踪爆炸弹、冲撞什么的,都有周期的。但是,她的每一个招式伤害都奇高,泰拉在期间就不幸中了几下,除了高伤害,就是硫磺火的灼烧,太痛了!他忍不住嗷嗷叫了几声。
至尊灾厄又来了第二轮弹幕炼狱,弹幕中多了一种大的爆炸追踪弹,撞到墙或过一段时间就会爆裂成直线飞行的硫磺火弹。她似乎在嘲讽泰拉:“你应该在不久之前就很费劲地击败我的克隆体了。这可相当失败啊,不是吗?”
紧接着,泰拉用了相同的办法,打到了第三轮弹幕炼狱。这一次又多了小型追踪爆炸弹,也是撞到墙或过一段时间自己爆裂成直线飞行的硫磺火弹。她似乎对泰拉的态度有点变化:“你掌握了强大的力量,但你只是为自己而使用,而不为任何人。”
打了一段时间,她突然发话:“你想见见我的家人吗?那很可怕,不是吗?”然后她召唤了她的两个兄弟协助作战,泰拉吓得只会躲避。向导又来信了:“那两个人,拿大剑的叫至尊灾难(Supreme Catastrophe),他会放出直线飞行的剑气;挥拳的叫至尊大灾变(Supreme Cataclysm),他会放出上下浮动飞行的拳头。他们两个因为是死灵法术复活的,只会无止境的攻击,以你为中点,两人会上下飘动,反正他们两个还有你,都保持在一条直线上。至尊灾难和至尊大灾变这两点确定一条直线,你是他们的中点。但要注意的是,随着二人失去生命,二人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。如果其中一个死亡,另一个会狂暴,攻速异常的快。注意躲避!”
不过还好,泰拉经过不懈努力,干掉了两个兄弟,两个兄弟灰飞烟灭。至尊灾厄不再观望,继续与泰拉战斗。又过了一会,她停住了,恶狠狠地说了一句:“你会遭受极大的痛苦的。”然后发出了恶魔般的笑声。笑声过后,她的攻击欲望很明显更加强烈,攻击周期切换时间变短。向导又嘱咐了一句:“提高反应速度。”
接着,她又放出了第四轮弹幕炼狱,又放了一波狠话:“想逃跑可真是荒谬的事啊。只要你还活着,你会受到折磨。”这次,她召唤了四个巨大的硫磺怪物,不可被伤害,一直跟着泰拉,泰拉只能躲开它们。再加上弹幕种类众多,躲避它们更难了。泰拉听了她说的话,突然想起战前向导对他说过的一句话:“那你也躲不掉她啊……干什么逃跑!”看来,Cyril说的真没错!“折磨啊,该来的痛苦还是要来的……”
又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她若有所思:“一个不计后果的傲慢的人,不惜一切获取力量。我很好奇,那让我想起了谁……?”然后她周围有20个至尊寻魂者(Supreme Soul Seeker)围着她转,围了她一圈,她本人又处于无敌状态。至尊寻魂者很忠诚的保护着她,向泰拉的方向射出硫磺火弹,交点在泰拉的位置。这时候,向导又来信了:“打掉那些至尊寻魂者!”
又是费了一番力气,泰拉终于打掉了至尊寻魂者,迎接他的又是第五轮弹幕炼狱,以及至尊灾厄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话语:“你在这场战斗中没有胜算的。在这件事上没人会给你发言权!”这次多了一种上下浮动飞行的骷髅头,几乎把她所有的弹幕种类都加进去了。又是弹幕炼狱!泰拉几乎打疯了。向导似乎感觉到泰拉的状态不对,就用语言提醒他,让他振作起来,给他鼓励,试图把泰拉从疯狂中拉出来。
在精神的煎熬下,泰拉撑过了一段时间,至尊灾厄停住了,又召唤了一次灾坟爬虫和硫磺之心,拷问着泰拉:“一旦尘埃落定,只能活一个,如果你活了下来,这能有什么价值?!”向导又提示泰拉:“老样子,你还记得刚开始那会吗?注意那四个硫磺怪物。”
按照老方法,泰拉终于解决了那个灾坟爬虫。接下来,至尊灾厄很明显有点慌乱了:“停下来!”然后是不屈的话语:“如果我输给你,我将没有未来可言。”一看,泰拉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,又放了狠话:“你一旦击败我,你只有一条路可走。那条路……也没有未来。”向导让泰拉继续,别停下来。
打着打着,突然,至尊灾厄放弃了攻击,降落在原地。她可能是放弃了抵抗,也可能是打累了,该歇会了。她早已没有力气了,却还是不愿意放弃,无力地说:“即使他扔掉了一切,他的力量还在。我没有更多力气去抵抗他了,更何况是你……现在,一切都在你手中了。”
她沉默了。
泰拉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,不忍心杀死她。“喂,你醒醒,那个‘他’是谁?别再说胡话了!”泰拉冲着她喊道,眼角流出了泪。
她化为一道红光,瞬移到祭坛上方,脱下了兜帽,露出了她的头,解除了界限,留下了她的相关武器,天空恢复了原来的颜色。泰拉走到祭坛跟前,向导也赶过来看看泰拉的状况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啊?打我打得那么狠……”
“我是硫磺女巫灾厄(Calamitas the Brimstone Witch),你直接叫我灾厄就可以了。”她向泰拉亮明了自己的身份。
“女巫?可你长得那么像男的,头顶又长两个角……”泰拉很明显有点惊诧。
“那是我天生就长这样的。不过,真的很感谢你把我从诅咒中解放出来。”灾厄正视着泰拉,笑了笑。
“诅咒?什么诅咒?你说啥呢?”泰拉一脸疑惑,同时也很惊异灾厄居然没有因为他说的那话暴跳如雷。向导曾和他讲过,灾厄火爆的脾气甚至可以烧毁一个王国。
“我们先坐下来慢慢说吧。”灾厄和泰拉坐在一起,向导也来凑在一起。灾厄对二人开口讲了:“其实,我被亚里姆下了蚀心咒……”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,“最后,还是多亏了泰拉,在那次战斗中打醒了我,成功让我脱离了蚀心诅咒。”听完她的经历,向导和泰拉都对她表示由衷的佩服,佩服她强大的意志力,在极端痛苦下还能坚持走下去,同时二人非常同情她的遭遇。说了很长时间,天色不早了,泰拉和向导准备回去了,却看见灾厄低着头,一脸落寞,二人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。灾厄叹了口气:“唉,我虽然已经自由了,可是我又能去哪呢?我现在肯定回不了霸主的老宅了,又不想回去我曾住过的那个山洞……我真的无处可安身了。”她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问泰拉和向导:“你们有地方住吗?”
“你不用担心,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地方了。你先和我们回去吧。”向导温和地招待灾厄。灾厄受宠若惊,毕竟她还在为亚里姆效忠的时候,没有人会这样对待她,只是把她当成工具人利用,没用了就一脚踢开。
安身
灾厄跟着向导和泰拉,来到了森林里——向导就住在那里。那里有一个小木屋,正是泰拉给向导建的家。这个房子距离小镇有点小远,不过也不用愁物资的事情。泰拉和向导商量着安排三个人睡觉的地方,尤其是为灾厄安排。
“灾厄在这些日子里受的累够多了,让她在柔软的小床上安然度过一晚吧。可是,泰拉你该怎么办呢?”
“我没事,我一直也是居无定所的流浪者兼冒险者,睡哪都无所谓。”
最终,他们让灾厄睡在床上,而让自己睡地板上。当晚,泰拉起身出门,回头望了一眼灾厄。看,灾厄睡得多甜,那似乎是她最安心的一天了。不用担惊受怕,不用身处于杀戮与痛苦之中,那是她这几年想都不敢想的。泰拉走到了一棵树前,抡起斧头,砍下了那棵树。“正好,做个工作台,然后接着干活!”泰拉紧接着又砍了好几十棵树,挖了一些岩石,打算盖个坚固的房子,顺便挖一个地下实验室。
泰拉刚挖好地下实验室大致的样子,从洞口出来,就撞见了向导。原来向导压根没睡着,他担心泰拉会出什么事,就出去找他了。
“泰拉,你不睡觉,又在干什么呢?”
“我在干活呢,造个房间——你怎么来了?!”
“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危啊!”
“没事,这里又不危险。还有,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知道灾厄相关的事情的?还有那个祭坛的做法?神明吞噬者和丛林龙的事情?”
“她自己说出来的,不信你看。”向导拿出了几张纸条,那些正是灾厄本人留下的手记。“我经常外出冒险,这些是我冒险途中捡到的。”
“我还没看出来,原来那是灾厄的字体……那她的那些招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……我看见什么就见招拆招了。”
“我去,原来Cyril你这么厉害的嘛!”
“先别墨迹了,我还是帮你一把吧,帮忙把房子盖好。”
向导又是帮忙搬砖、垒墙。很快,一个崭新的房子盖好了,天也已经发白。灾厄醒来,走出向导家的门,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个房子,那是泰拉和向导熬夜专门为她建造的。恰好,泰拉赶来告诉她:“灾厄……我们给你弄了一个新家,就离这里不远。”灾厄愣住了,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顿了顿,她才讲出:“谢谢你们,我感觉我能够安定下来了……住在森林里,我很久没住过这样好的地方了……小鸟歌唱,绿叶摇曳,真是令人愉悦的环境,我喜欢这里!”她露出了少有的笑容。
至此,灾厄就与向导、泰拉住在一起。
除了森林里这三个人的住所,在广袤的大平原上还有一个繁华的小镇,那里什么职业的都有,护士、商人、染料商、军火商、画家,等等。除了小镇,还有一些地方有人烟。大法师永冻住在雪地,巫医住在丛林,海王阿米迪亚斯住在海边。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大的社区,看似有点距离,实际却有联系。
不知怎么的,灾厄和人们一起生活的消息在小镇炸开了。人们几乎都听说了灾厄的故事,不过大多数记住的只是焚海等这些害过人的事情。又得知灾厄和向导、泰拉住在一起,就短信轰炸了向导和泰拉的手机。
“泰拉啊,你怎么能容许一个害过人的女巫和你待在一起?不怕她会杀了你吗?”
“Cyril,你快搬家吧,说不定那个女巫会用硫磺火烧了你的家!”
“我真的难以想象你们居然会和曾经的敌人一起生活。”
……
灾厄好不容易从诅咒中解放出来,却还要承受人们的非议。泰拉和向导想要解释事实,但灾厄多次劝导二人不用去了,表示“他们说什么都关系不大,最重要的是能够结束亚里姆的暴政。如果不结果他,他们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”。灾厄又说:“走自己的路,让他们说去吧。”二人没多说什么了。
不过还好,过了一段时间,小镇上的人们默认了灾厄也是这片大陆的居民之一,没有过于针对灾厄。她的过去,心里知道得了,不必要到处去说。慢慢的,他们接受了她的存在,试着与她和谐相处。交谈中,他们发现,灾厄其实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坏。
决心证明
有一天,灾厄把泰拉拉到了一个平地。那不就是泰拉第一次与她作战的那个地方吗?祭坛还在原处,泰拉并没有带走它。灾厄让泰拉对着祭坛吹上灾厄之尘,开始训练。泰拉想到上次战斗的折磨,有点想退缩了:“可是,再让我受如此煎熬我真……”
“你连那点痛苦都承受不了,还反抗什么暴君?!”灾厄有些恼火了。
没办法,泰拉害怕灾厄的怒火,只好就范。
招式还是和第一次一样,她还是被称为至尊灾厄,只是她脱下了兜帽,露脸作战,向导也没有干涉,过程就不赘述了。这一次,她的语气明显比第一次战斗温和多了。
刚开始第一轮弹幕炼狱,她改口了:“如果你在寻求四级烧伤,那么你找对人了。”而不是“享受地狱”这类话。然后她召唤了灾坟爬虫,来了一句:“到时候,你愿意将血肉融入我的造物吗?”
“(什么意思嘛!)”
泰拉打到了第二轮弹幕炼狱,她对泰拉有点勉励的意思:“你仍然需要为胜利更加努力。”在第三轮弹幕炼狱,她所说的话含有一点戏谑的味道在里面:“很久都没有这样有趣的目标试试我的魔法了。”
她召唤了她的两个兄弟,似乎明白了什么:“他们自己现在只是一副空壳。我怀疑他们是否还能有一点灵魂留存。”泰拉打了一会,击败了两个兄弟,又把至尊灾厄打到了第二阶段。这时候,她冒出一句:“继续吧。”
第四轮弹幕炼狱,她问了问泰拉:“我很好奇,自从我们的第一次战斗,你是否在梦魇中见过这些?”又召唤了一圈至尊寻魂者围着她,她肯定了泰拉的技术:“至少你的技术没有退步。”
泰拉打掉了至尊寻魂者,她发出了第五轮弹幕炼狱,问泰拉:“难道这不令人兴奋吗?”可是此时的泰拉已经麻痹了。他麻木的坚持到了至尊灾厄第二次召唤灾坟爬虫,她信誓旦旦:“这是坟墓爬虫,最后一次。”果然,这就是最后一次了,她果然没再召唤这个爬虫了。
战斗训练接近尾声,至尊灾厄对泰拉有点欣赏,却又有些担忧:“极佳的展示,我承认你配得上。毋庸置疑的是,你会面对比我更强大的敌人。我相信你不会犯下和他一样的错。但是……我无法想象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。”说完,结束战斗训练,她又给了泰拉一些武器。
“灾厄……难道你做了这么多武器吗?那些日子……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……”
“这些都不叫事。毕竟,我都熬过来了……”灾厄又低下了头,眼睛望向泰拉的下巴部分,又向他小声嘀咕,“我希望能变得更强……”
“正好晚上了。看,流星雨!我想这肯定会给我们带来好运的。你一定累了吧,那就坐下来一起观望流星雨吧。歇一会吧。”
泰拉和灾厄坐在一起仰望天空,周围的一切十分宁静。闪闪的星空,皎洁的明月,那美丽的,晴朗的黑夜再好不过了。
过了一会,二人在如此祥和的氛围中扯开了话题。灾厄对泰拉提到占星术曾是她的爱好之一,又设想过造一个有硫磺石味道的后花园,那个花园会很美,一种残酷的美,同时硫磺石的味道令她感到愉悦。她又提到了她死去的亲人,以及她见到他之前遭受过的一切。泰拉也向灾厄讲了他在冒险遇到的事情,包括自己在沉沦之海打败巨蚌解放海王、在雪地打败极地之灵救下大法师的事情。他在前期常常遭受小怪的追杀,好几次差点死掉。为了讨伐亚里姆,他不知受了神明吞噬者、丛林龙犽戎等手下的多少折磨,能活着见到她就已经很不错了。他又提到灾厄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硫磺火法师了。
突然,泰拉拿出了一把绿色的刀刃给灾厄看。那把刀特别漂亮,十分帅气,配色和泰拉穿的衣服一样。“这把刀对我意义非凡,它见证了我的旅途。它汲取了来自大自然的精华,统一了光与暗,因此很强力。”
灾厄很明显发出了惊叹的声音,连连询问那把绿色大刀的相关信息。泰拉接着说:“它叫泰拉之刃(Terra Blade),有大地的意思。它诞生于发生日食的时刻,很坚固,不会被任何事物破坏。”
“泰拉之刃……你又叫泰拉……和你可真搭配……”
“这个嘛……我平常可以拿它砍砍敌人,不用的时候带在身上也能避避邪。”
两个人说了很多话。
他们在对话中好像意识到,他们的道路是一样的,目的是一样的。灾厄握住泰拉的手,眼神坚毅。“在反抗暴君亚里姆的事情上,我一定倾力相助!”
“嗯!”泰拉坚定的回应了她,即使只是个语气词,却很有分量。
灾厄取出了自己身上携带的湮灭之尘,送给了泰拉,又对泰拉温和地叮嘱:“不要忘记训练啊,暴君亚里姆是非常强大的,没有一定的技巧你是不可能战胜的。还有,你身上的那点灾厄之尘迟早是会用完的,结合我家传的湮灭之尘,做一个仪式骨灰盒吧,那里有用不完的灾厄之尘。如果你还想和我切磋,你随时都可以找我。”接着,灾厄又以坚定的语气向泰拉发誓:“我一定倾尽全力给你帮助对抗那个家伙的,也算是我感谢你把我从诅咒中解救出来的报答吧!”泰拉的眼睛闪了一下光。
在那一晚上,灾厄和泰拉明白了对方的不易,互相理解了对方。后来,两人成为了一起战斗的伴侣。泰拉在灾厄的指点下合成了仪式骨灰盒,那样泰拉就能随时与灾厄切磋了。经常地,他们白天在一起冒险,一起战斗,共同度过了很多危险的时刻;晚上和向导在一起说话,讨论着盔甲、武器材料的事情。除了零星的几个人拜访他们,其他时间几乎都是他们三个在工作。每隔一段时间,泰拉就把仪式骨灰盒的灾厄之尘洒在祭坛上找灾厄切磋,灾厄顺便也试一试她的魔法。与其说是灾厄测验泰拉,不如说两个人是双向的成就对方。泰拉有了坚韧的意志和高超的技巧,灾厄加强了她现有的硫磺火魔法,两个人配合越来越默契。每次训练,灾厄经常嘴巴上损泰拉,但损他的同时也没有吝啬自己对他的欣赏与敬佩:“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你的能力了~”。泰拉心中也认为:“(至尊灾厄……你配得上这个称号……)”两个人的感情在一次次的磨练中愈加深厚。
同时,灾厄也会教泰拉如何使用她的硫磺火魔法还有她的战斗技巧。灾厄不断提醒泰拉不要迷失在力量中,否则就会成为堕落的爬虫,“我就曾警告过那个盲目追求力量的神明吞噬者,它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吧”。泰拉天赋异禀,很快就全学会了她的魔法,灾厄因此还肯定了他“极佳的法师”。
战前准备
学成过后,泰拉和灾厄又坐在星空下说话。灾厄先向他坦白:“我更喜欢人少的地方,那样适合工作,研究我的魔法。人多了我反而不喜欢,因为我不喜欢人们对我过于熟悉,那会令我很不自在。”
“好巧,我也不太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。我不是那种爱张扬的人。”
“难怪你经常一个人工作。对了,你是否听过能让你释放出深渊火焰的药水?”
“那种药水?我只做过毒液的,酸性毒液的,纳米的,普通火焰的,诅咒火焰的,没听说过深渊火焰的。”
“嘿嘿,那其实是我自己研发的一种灌注药水,因为是我做的,它就叫灾厄之酿。除了血珠,你还需要灾厄之尘。深渊火焰很强大的,你可能用得上。”
“配方我已经记下啦。”泰拉认真地拿起了纸和笔。
“我发现泰拉你的记忆力是真的好!现在就试试做出来吧?”
泰拉和灾厄来到了地下实验室。泰拉照着她的指点做出了一瓶灾厄之酿,喝了下去。一开始,他感觉浑身都在燃烧,口中火辣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他感觉难以忍受,就向灾厄要水喝:“水……太辣了……”灾厄赶紧给泰拉拎来一桶水,还不忘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他:“太辣?这和你很搭配。”说完就捂着嘴笑了几声。泰拉挥舞他的大剑,发现他的武器带上了深渊火焰。灾厄兴奋得跳起来:“这就是深渊火焰的效果!”
“是呢,并且它那火辣的滋味真的让人回味……”
“药水虽好,但不要沉迷于那种快感!这样的药水味道的确很冲,就是因为冲,才更让你上瘾!你感觉到了那种痛苦了吧?”灾厄用严厉的眼神瞪着泰拉。一会儿,药劲过了,泰拉恢复了正常。她严肃地讲了多喝的不良后果,顺便说了他一通。“记住了,药方可以记得多,但不可以滥用它们!”
接着,灾厄对着泰拉说了一大堆药水的配方和功效。什么消声药剂、节奏药水、睡眠药水、亚里姆的兴奋剂,都有。泰拉听到“亚里姆的兴奋剂”这一药剂,就惊住了:“你怎么还知道这玩意?”
“毕竟,我也做过他的手下,也看过嘉登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,我就记下了。”
“听说亚里姆有了这个,感觉世界都能被他一分为二。”
“是呢,它可以大幅增强力量,不过毕竟是兴奋剂吗,持续时间有限,又容易成瘾,滥用是要付出代价的……那他也比我强。”
“说啥呢!我们一定能推翻他的统治的,只要策略得当。古金圣源的盔甲非常坚固,他就穿的是这种材质的。叫上Cyril,我们三个一起去找吧!”于是,泰拉叫上向导,和灾厄一起出发去找矿石了。夜已深,路途危险重重,但三个人一起战斗熬过去了。
过了几个月,泰拉、灾厄和向导采到了强力的古金圣源矿石,打造成盔甲,“因为暴君亚里姆穿的就是古金圣源盔甲,至少我们得和他在装备上处于同一等级后再对打”。不一会,两套盔甲打造好了,但灾厄却认为要赶快行动。向导看了看天色,不早了,提出休息一下的建议,第二天再出发也不迟。
向导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,灾厄也回到了她的房子,上床睡觉了。泰拉睡不着,首先去看看向导,他已经睡了;接着就是看看灾厄,她睡得正香,泰拉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。于是,他跑去了地下实验室,做起了药水。药水沸腾的声音掩盖不住泰拉的叹息,不过他的叹息吵不到谁就是了。
“(灾厄……这一次可是命悬一线的战斗,和我们之间的切磋不一样了……我要不要让你也和我一起去送死呢?不,我不忍心让你这样!我不希望你死在他的手上……)”想着想着,泰拉的泪水滑落下来。“我的向导Cyril,你身体不太行,也别逞强啊……”
泰拉最后做出了几瓶药剂。有灾厄之酿、睡眠药水等一系列药剂。“灾厄之酿……那是你曾教过我的药方,用灾厄之尘和血珠混合而成,喝下它会令我释放出深渊火焰,对付亚里姆应该有用,同时那个味道真的又辣又烫,令我回味……”
“睡眠药水,顾名思义,可以让人陷入深度睡眠,没法轻易让人叫醒。我要不要这样做呢?这样她就不用惦念我了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要不要找一找大法师永冻和海王阿米迪亚斯帮帮我们??”
泰拉面对这些问题,沉思了下来。他安静地在这些问题中思考着,做出艰难的抉择。毕竟,这些选择关系到他本人、灾厄还有其他人的存活与否。此时,他表面上很沉默,实则内心已经在争斗了。
可能的结局
牺牲与传承
最终,泰拉选择和灾厄一起去对抗亚里姆,不去依靠任何人。泰拉给向导灌下了睡眠药水,让他睡得更沉了,就前往了亚里姆的地方与之战斗。
先是泰拉与亚里姆作战。他和亚里姆缠斗了很久,打得有些费力。打到一半,灾厄突然出现,用自身的法术压制了亚里姆,并令泰拉趁机放倒他。亚里姆使出全力,挣脱了灾厄,把灾厄打翻在地,并举起他的大剑,试图刺向灾厄,但灾厄反应迅速躲了过去。最后,亚里姆盯上了毫无防备的泰拉,立刻把刀尖对准了他,冲向他。灾厄很清楚,这一刀,砍在没有盔甲的人身上,那个人会当场去世。她看见了这一幕,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把泰拉推开,自己却中了那一刀。那一刀可不是开玩笑,把最抗打的灾厄都砍成了重伤。灾厄也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使用硫磺火魔法把亚里姆烧成了灰烬,泰拉又补了几刀,确保亚里姆已被消灭。
泰拉看见灾厄倒地,眼角沁满了泪水:“灾厄,你为什么……要这么做……”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抱起灾厄,使用了虫洞药水传送到了护士的房间。
“不好了,灾厄她……”泰拉上气不接下气。
护士一看情况危急,赶快把灾厄送到病房治疗,同时通知向导赶快来。当时,向导迷迷糊糊的起了床,问自己:“我怎么睡了这么久?”他缓过来没几分钟,就收到了护士的通知。一听,就觉得情况不妙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好就过来了。期间,灾厄时而清醒,时而又昏迷过去,让向导、护士一直悬着心。就这样过了几天,护士告诉泰拉,灾厄有话要对他说,趁她还清醒的时候赶快来。可是,根据预估,灾厄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。泰拉听了这话,赶快奔向灾厄的床前。
灾厄艰难地睁开眼,看到了泰拉,很用力的把手伸向他,试图抓住他。她过了一会才开口。
“泰拉,真是对不住了,我可能活不过去了,毕竟我们本身受的伤就不少了,又挨了一刀,毕竟魔君这一刀可不是开玩笑的……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替我接下那一刀?!你不怕痛吗?
“那和我被诅咒时候所遭受的痛苦比起来,也不过尔尔……还有,既然这场大灾厄是我产生的,那就由我……来结束……顺便结束我自己的……”
“灾厄,不要啊!我不想你就这么……”
“没办法啊,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,但时间恐怕来不及了……”
然后,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,灾厄也微笑着闭上了双眼。泰拉把自己的脸埋在灾厄的手里放声大哭。他哭了,和当初灾厄得知家人被害时的样子一样歇斯底里。“我们本来会一起死掉的……你却把生的机会给了我……”向导看到了这一幕,想要劝开泰拉,却被护士阻止:“先让他哭,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。”
过了一会,泰拉稍稍冷静了一些,向导发现灾厄攥着一张纸条。他提醒一下泰拉看那张纸条,展开它,字体洒脱又刚劲有力。泰拉试着完全平复情绪,读起了那张纸条。
“这些都是我想对你说出来的话。我知道,我的时间不多了,趁我还有点力气,把它们写出来……
首先,和你们在一起生活,我真的很开心。你们教会了我很多,我也认识了不少朋友。亚里姆的那一刀又算什么呢?没有你们,我也无法从苦海中逃脱。
很令我惊讶的是,听你们说话,我才知道,我成了最后一个使用硫磺火魔法的法师了。我曾担心过我们家族的魔法传承问题,但转念一想,我早就把我的硫磺火魔法传给了你,而你又天赋异禀,就算你不是我们家族的人,我们的法术也不至于后继无人了。
复活我的父母?我想也不必要了。他们其实都不年轻了,也快达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。复活他们,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让他们永生。死不了,也算是一种诅咒吧,毕竟你在遭受无穷无尽的痛苦,却无法离开,真的是一场折磨。不让他们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,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。
并肩作战的战友,温馨的小社区,优美的环境……我感觉什么都有了。死了,我也不会感到遗憾了……”
读完了这张纸条,泰拉反而释然了很多。虽然他还无法接受灾厄已经死亡的事实,但他顿悟了。他卸下了背在背后的武器。
“灾厄……我明白了……我会带着你的那把火……替你活下去……”他闭上双眼低着头,手上紧握着泰拉之刃,那把刀一直在闪耀着。
泰拉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:“你的两个兄弟……我和其他人会努力的,让他们重新拥有人的高级的思维与情感,让他们记起来你是他们的亲人,向他们讲述你的事情……”
泰拉顿了顿,把泰拉之刃轻放在床边,又握住灾厄的手,闭上双眼,语气温柔地说:“灾厄,其实你并没有死,你只是去了不那么痛苦的地方……”他的眼角流着泪。
从此,泰拉成为了新的硫磺火法师。
消逝的同胞
“我还是先找一下大法师永冻寻求帮助吧,毕竟他也曾被亚里姆欺压过;然后再去找海王阿米迪亚斯,他的王国被毁实际是亚里姆所为,灾厄只是为他背了锅。”泰拉最后决定下来,“我还是自己先去吧,灾厄和Cyril都在睡觉呢,我贸然叫醒他们也不好。”
首先,他去了雪地。那里寒风凛冽,真是冷到骨子里。泰拉顶着寒风找到了大法师,大法师没有睡,还在捣鼓他的药水、武器。泰拉说明了来意,大法师给了他一个冷冻之心,又告知他:“这颗心虽能在濒死状态下治疗你,但也会冰冻住你。不过……”泰拉还没有听完他说完话,“我明白了”,就立马冲出了门,大法师都没来得及把他拦下来。
紧接着,泰拉奔向了海边,找到了海王。泰拉向海王表明了来意,海王表示他虽然对亚里姆一点办法没有,但可以给予战斗上的建议。泰拉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一遍。
他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找亚里姆的老宅,那时候天也已经开始亮了。灾厄早早的起床了,发现泰拉又不在身边,他的泰拉之刃还在武器架上,就担心他会出什么事。她慌忙弄醒向导,告诉向导泰拉的消失。二人推测泰拉的行踪,首先就是实验室,一去,不见,却看到了两套古金圣源盔甲还留在原地。
灾厄首先感觉出了不对:“如果他去找亚里姆,为什么不穿上盔甲?”
“说不定他去别的地方了,问问别人吧。”
小镇、雪地、沙漠、海洋,他们都去了这些地方,都没有发现泰拉,除了得到大法师和海王的统一回复:“他晚上找过我,然后就走了。”其中,大法师还对二人表示无奈:“这孩子,没听完我说话就跑了……”灾厄听了这话,赶紧拉着向导,飞向了丛林。她感知到,泰拉去反抗亚里姆了,而且他没有穿盔甲!她先把向导送回家,又飞着去找泰拉,“你可真是的,亚里姆这家伙很强大的,你却连基本护具都不要了……”
果不其然,灾厄赶到现场的时候,泰拉已经身中一刀,由于没有护甲庇护,他差一点死了。他首先就想到了冷冻之心,于是把自己冻结了,接受冷冻之心的治疗,代价就是动弹不得。亚里姆认为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,想要趁机用亚里姆的大剑杀了泰拉。突然,灾厄对着亚里姆使出了一记飞身踢,重重踢在了他的脸上,一脚把他踢飞几十米远。她暂时救下了冷冻自己的泰拉。
泰拉身上的冰化掉了,他苏醒了一些,看见自己的身边多了一套古金圣源盔甲。灾厄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草药,给他疗了一下伤,指责了一下他不穿盔甲:“你怎么不穿好盔甲就出门啊?他那一刀多危险啊,你知道吗!你害我们那么担心……”
泰拉羞红了脸,赔笑了一下,站起来,穿好盔甲,拿起武器。这时候,亚里姆又回来了,灾厄就以死灵之力缠住他不让他动。她很清楚,死灵法术会吞噬她的心智,但为了结束亚里姆的暴政,她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。她还是努力抑制住抖动地越来越厉害的双手,冲着泰拉喊了一声:“快!终……结……他……”灾厄很明显要没有力气了,“我快……不行了……快啊……”泰拉举起了灾厄亲手锻造的长矛,向亚里姆刺去。不料,亚里姆挣脱了灾厄的束缚,又给了灾厄一记重击,把她打昏在地,“呃啊!”灾厄在被打昏前的一瞬间发出了叫声,然后被甩了出去,狠狠地摔在地上,不动了。泰拉也受到了波及摔倒在地,导致攻击失败。
眼看两个人处于劣势,泰拉有点慌了。他重新拾起长矛,手一直在抖。突然,有一支箭从亚里姆身边飞过,第二支箭又一次飞过,击中了亚里姆。原来是向导来支援了,发现灾厄的去向后觉得放不下心,就一路狂奔到这里的。只是他身上没有像样的装备,除了弓箭。向导看到了灾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她所在位置被砸出一个大坑;泰拉坐在地上手握武器,看起来手足无措。
泰拉四处张望,注意到了向导来了,就向他发出警告:“你快回去,这里很危险!”
“我放心不下你们啊……”
“回去!你平常体弱又多病,暴君一下子就能把你送走的!你看看灾厄,她都被暴君打的一动不动了,难道你也来送死吗?!”泰拉几乎用哭喊的声音吼出来的,手指向灾厄所在的位置。他脱下了自己的古金圣源盔甲递给向导,“穿上盔甲!我宁愿赴死,也不希望看到你倒在我面前!”向导一开始愣着不接受盔甲,泰拉就把向导推得远远的,把他推到了草丛里,同时把盔甲扔给了他。紧接着,他的指尖冒出了一团火,那是灾厄教过他的硫磺火!这时候,天空飘起了雨。
“这一切该结束了。”泰拉把硫磺火烧在亚里姆身上。亚里姆非常吃惊:“你怎么……也会硫磺火魔法……”然后,他用力地把亚里姆的大剑刺向泰拉的心脏。顷刻间,鲜血喷涌而出,又溶于冷雨中。他倒在地上,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释放那不可被水熄灭的火焰。火焰吞没了泰拉和亚里姆。向导一看,泰拉八成救不回来了,赶紧冲上去把灾厄的身体背离现场,以免连她的身体都保不住,被火焰吞没。向导真的很不适合做体力活,背着一个女性都能把他累得气喘吁吁。他到了安全的地方把灾厄放下来,大致一看,她穿着的古金圣源盔甲已残破不堪,那是在战斗中被多次劈砍的结果。她的双眼依然紧闭,这令向导很不安:“她会不会已经奄奄一息了……”但他转念一想:“不行,万一她还有点希望呢!”向导掏出了虫洞药水,把他和灾厄传送到护士的房子。护士一看,灾厄一直昏迷不醒,赶紧把她抬到床上进行观察。
过一会,护士出来了,一脸担忧地告诉向导:“唉,灾厄她……也不知是谁把她摔得那么狠,再加上她累计受的伤太多了,又消耗了过多心力,她陷入了深度昏迷。这个时候她失去意识,感知不到周围的世界了。我所能做的只是试着维持她的生命,能否撑过去全靠她自己了……”
向导出了门,来到了小镇,小镇上的人们在讨论泰拉的传奇,同时也说到了灾厄。他们谈论的时候,向导就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偷偷抹眼泪。
第二天,大法师永冻和海王阿米迪亚斯来拜访向导。向导一看,是和灾厄相关的人,就强忍着想哭的心,但禁不住二人的关心,他才哽咽着讲出来:“如果我不去管……泰拉和灾厄的闲事,他们是否就不会遇害……都是我害了他们啊!”海王却笑了:“你应该这样想:‘如果你没去现场,说不定连灾厄的躯体都不一定能留住呢。’还得多亏你啊,她才有一丝希望。”听了他的话,向导的情绪缓和了一些。
过了几个月,向导准备去看看灾厄的情况。他来到了灾厄躺着的床边,大法师、海王、护士都在场,都一脸担忧地看着灾厄。她还是紧闭着双眼,一动不动,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。
“Hannah,灾厄……还好吗?”海王向护士发问了。
“不好说啊……我为了救回她的身体和心智,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……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……”
“好吧,辛苦你了,Hannah。我和阿米迪亚斯先走了。”大法师回复护士。二人离开了房间,护士也出门了。
房间里就剩下向导和灾厄了。向导注视着灾厄,眼角滴下了一滴泪。他慢慢走向床头,蹲下,在灾厄的耳边低语着:“暴君的时代结束了,是你和泰拉亲手终结的,只可惜泰拉已经在火焰中长眠了……”
向导顿了顿,又看了一眼灾厄,内心十分复杂,以至于没再讲出一句话。
“(世界终于回归和平了……这下,你可以安睡了……)”
传奇的传颂
泰拉决定,仅靠自己的力量,不连累任何一个人,因此他没有去找大法师永冻和海王阿米迪亚斯。当晚,他留下了纸条,告诉灾厄和向导,他要去讨伐亚里姆了,可能是一条不归路,不用去找他。然后,他又做了一瓶灾厄之酿,脑中不断闪过他与灾厄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。他百感交集,又把纸条压在瓶底下,仿佛在和他的战斗的伴侣做出最后的告别。他给向导和灾厄都灌下了睡眠药水,让他们醒的晚一点。他带走了其中一套古金圣源盔甲,把另一套留在了原地。他的手上拿着等离子手榴弹,只需一颗就能把那个人炸得一点不剩。
到了中午,灾厄和向导才醒过来,平常他们都是很早就醒的。二人看泰拉不在身边,都以为泰拉又去哪冒险去了,就一下带过。然而灾厄突然胸口痛了一下,又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瓶子,走近一看,有一张纸条。她读完纸条,发觉事情不妙,没有告诉向导,就拿起药水,以高速冲出了门口,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亚里姆所在的方向。
她就在距离亚里姆的老宅不远处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爆炸声,心里咯噔一下,就加快了速度。灾厄的速度快可不是开玩笑,只用了一秒就到了现场,发现那里已经是一个被炸黑了的大坑,亚里姆和泰拉都不见了。她焦急寻找,只发现了遗留的古金圣源盔甲的碎片和闪耀的绿色的大刀,那把大刀在黑色的焦土中显得格外刺眼。她认出来那是泰拉之刃,他最珍视的武器!灾厄望了望周围,一个人影都没有了,跪在地上,失声痛哭。她带着哭腔,好像在向泰拉发问,同时也在为他的死哀叹。
“当时,我没能救下父母兄弟的遗体;现在,我却连你的身体都找不到……我真的好没用……”想到这里,她的情绪崩溃了。她把脸趴在泰拉之刃上抹着眼泪,泪水就像江河那样流下来,一直滴到那把刀上。
她哭得没力气了,也累了,就倒在那片焦土上睡了一会。她闭上眼睛的时候,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,滚落到地上。
时间过去了很久,她才醒了过来,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。她有考虑过用死灵法术带泰拉回来,就像她当初复活她的两个兄弟那样。但她转念一想,想到了泰拉与她切磋的时光。“可是,人死终究是不可复生的。我还是让他安息吧。”
话虽是这样说,灾厄带着泰拉之刃回家的时候,一路上都是啜泣来的。向导看见灾厄回来了,先是问她去了哪里,又连忙询问泰拉的下落。灾厄只是对第一个问题漫不经心地答道:“没事,我只是去……找点草药。”而对第二个问题避而不谈。心思细腻的向导却通过她有点沙哑的声音觉察出了不对,但他不敢多问,就不再追问。
过了几天,灾厄的情绪稳定了一些,向导才问她那天发生了什么。她把泰拉之刃拿给了向导,向他讲述当时她看到了什么。向导从她的描述中推测出:泰拉和亚里姆同归于尽了。向导表面上感到安心了,“世界终于回归和平了”。等到晚上两个人回屋睡觉的时候,向导早已泪流满面,灾厄也在强忍着失去泰拉的痛苦。
第二天,向导和灾厄去了小镇,发现小镇上的人们都在讨论泰拉的传奇,纷纷歌颂他的功绩,甚至可以看到泰拉的纪念雕像。灾厄听到了他们的话,抬起袖子,拭去她眼角的眼泪,心中有一种宽慰。“我拿着你最珍视的武器来纪念你,人们也都记得你的事情,这真的让我感觉到了,你还活在人们的心中……你做的那一瓶灾厄之酿,我会一直留着的……”然后她躲在了一个小角落里,背靠墙壁坐着,低头看着那瓶红色的灾厄之酿。向导也随着她在那个角落抹眼泪。
就这样,人们谈论着泰拉的传奇,这两个人常常在一个角落里思考着什么。因为只有这两个人知道真实原因,也只有他们两个认为,泰拉似乎把自己的灵魂附着在泰拉之刃上了,他表示永不会忘记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光,尤其是与灾厄的同甘共苦的每一个时刻。
至此,灾厄承载着泰拉对自己的希望生活下去。因为活着就有希望。她试着开导向导,别让他为泰拉的死想不开,即使自己也暗暗为他惋惜。就在那次事件过后,她重拾信心,再困难也要熬过去,把生命的困厄当成对她的修行。这个硫磺女巫更强大了,无论是魔法上,还是心理上。
新时代的开启
泰拉的心里有了主意。他悄悄地弄醒灾厄,让她随他一起去大法师永冻那里寻求帮助。
他们来到了雪地。那里下着暴风雪,冷的好像要钻进骨子里。泰拉冻得瑟瑟发抖,灾厄却若无其事。泰拉很疑惑灾厄为什么那么抗冻。
“诶,这里……这么冷,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?”泰拉说话的时候,牙齿都直打架。
“这个嘛……可能是我上上下下都裹得严实的缘故吧。”
“可是,我也穿上了抗寒的衣服了啊?”
“你体质太虚了,应该多多锻炼了。”
泰拉点了点头,不知是他同意观点还是脸部肌肉冻得已经不受控制了。
灾厄就这样陪着泰拉一路来到了大法师的冰屋。大法师依然没有睡觉,他还在捣鼓他的各种武器和药水。大法师一看是泰拉和灾厄过来了,赶紧放下了他手头的工作,亲自开门让他俩进来。泰拉首先向大法师说明了来意,大法师就给泰拉翻出了一个道具,语重心长的对他讲:“这是‘冷冻之心’,它可以在你濒死的状态下治疗你,但同时也会冻结你,令你动弹不得。然而……”泰拉急着要走,灾厄狠狠地拉了他的衣袖,示意好好听完人家讲话。大法师接着讲话:“然而,你也可以用它限制住敌人的行动,只是你要用对时机。”
“我明白了,我们先出发了。”泰拉拉起灾厄的手向大法师告别。途中,泰拉向灾厄提到了向导曾对他讲过的“终末之石”,它被尘封在深渊的底部,拿到它的人就能联合各界力量彻底消灭对方势力,毕竟人多力量大。
他们来到了海边,找到了海王阿米迪亚斯。他们在交谈过程中提到了“终末之石”,这让海王有点担忧了。
“终末之石,非常强力的宝物,为了防止因滥用而对世界造成不可逆的损害,它被封在深渊的最深处,任何妄图靠近那里的人,不是会被可怕的深海生物撕碎就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强而爆裂开,从而淹死在那里……”
泰拉犹豫了。“我们……要不要去深渊?去拿那个终末之石?”
“我当然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而送死。”一开始,灾厄坚决地回应泰拉。
灾厄沉默了一会,低下了头,用一种有点难过的语气对泰拉说:“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……你放心吧,我对亚里姆的弱点很清楚,也知道怎么和他拖延时间。我真的不希望你成为幻海妖龙的食物……”
海王把泰拉叫到跟前,把阿米迪亚斯的祝福给了泰拉,又告诫他:“终末之石,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,因为它甚至能对付古神级别的生物。还有,注意照明。”阿米迪亚斯的祝福,就是给受祝福者裹上特制的泡泡,它可以让这个人在水下自由地呼吸,甚至在深渊中也能顺畅呼吸,只是它很脆弱,受一次攻击就会破掉。海王又特意告诉了他这些作用及缺陷。泰拉出发之前看了一眼灾厄,就前往了硫磺海,硫磺海的下方就是深渊。神奇的是,上面是酸性强的硫磺海水,下面就成了正常的深渊水,两者的交界处没有互溶。
泰拉潜入了深渊。那里满满的都是水,几乎没有供人呼吸的空间,加上又黑暗又阴森的氛围,深渊显得尤为恐怖。并且,随着潜入深渊深度的加大,到达里面的光越来越弱,内部越来越黑,以至于根本看不见周围有什么。在那里,进入者即使使用了能够水下呼吸的药水或者配饰,也还是无法阻止呼吸损失,身体内部还是会逐渐失去氧气,潜入越深,失去氧气的速度越快。阿米迪亚斯的祝福可以抵消深海压力,从而让进入者顺畅呼吸。
还好,泰拉穿上了潜水装备可以提供照明以驱散黑暗,有了阿米迪亚斯的祝福,只要不受到攻击,他能保证不会淹死在深渊里。拿起灾厄的长矛开路,击退了可怖的深海怪物,总算沉到了深渊底部。
与此同时,灾厄还在海王的房子里。海王还在疑惑硫磺海的出现,灾厄叹了一下气。
“唉,嘉登成天在实验室搞什么实验,产生了大量废料,其中有不少的核废料。为了节省成本,他把那些废料直接排入了大海,放射性过强,很多正常的生物变异了……”
视角转到泰拉。泰拉成功取到了终末之石,正准备游出深渊,没注意到有死神鲨鱼正追着他。死神鲨鱼咬住了泰拉的左腿,泡泡瞬间破裂,泰拉不光感受到了来自左腿的剧痛,还有突如其来的深海巨大的压强——这令他感到十分窒息,十分难忍。看着死神鲨鱼咬着他的腿,把腿咬出了血,泰拉连忙使用手中的长矛,忍受着强烈的不适,击退了死神鲨鱼,但他的体力也要耗尽了。他逐渐失去了氧气,感觉实在难以呼吸,失去了力气,慢慢松开了手,长矛眼看就要离手。他也感觉到,自己的体温在逐渐下降,即将和冰冷的水成为一个温度,死亡已经非常接近他了;意识越来越弱,双眼越来越无力,此时的他十分无助。
“(不行了……我没法呼吸了……)”
他在失去意识之前,突然感受到了有人用结实的臂膀抱住了他,体温有了一点回升。
第二天,泰拉醒了过来,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,手上正握着终末之石,左腿也被包扎得很好,床边站着海王、向导。泰拉望向周围,看了看装潢,立马明白自己一直躺在灾厄的家里!“我不是在深渊要死掉了吗?怎么会……”泰拉问海王和向导。
“你没事真的太好了!”两个人感觉放下了心。海王又向泰拉讲了那段时间发生的经过。
“还是多亏了灾厄啊,要不你就没命了!她都没跟我说一声,自己独自前往深渊去救你了,什么都没有,就那一副身躯去救你了!她忍受着海底极大的压强,还要在光达不到的黑暗寻找到你,只是不希望你在深渊中出事……她把你救回来之后,就独自一人去对抗亚里姆了……”
泰拉坐起来想要下床,无奈他的腿伤未痊愈,下不去。海王和向导拼命阻拦他,不让他贸然行动。泰拉因此和二人僵持了很久。到了晚上,海王回家,向导睡觉,泰拉趁机会拖着有伤的腿,拿起灾厄亲手锻造的长矛,走出房子,去寻找灾厄。
灾厄很快到了丛林。她捂着胸口,半弯着腰,小声说了一句:“深渊的高压可不是开玩笑的……”然后她因为难受感,咳了几声。看得出来,她也被深渊的巨大压强伤得不轻。
这时,亚里姆发现了灾厄。亚里姆怒不可遏:“灾厄?你怎么还敢回来?!”
灾厄也跟亚里姆对上了线:“难道你干过的毁灭性很强的事情还不够多吗?你只是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就想称霸世界?真是可笑。”
“要说可笑的应该是你吧,你那样坏我的事情,这是谋反!”
“我为什么谋反,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?人们都反抗你的暴行了!难道你一点都没发现你的行为很愚蠢吗?难道你就没后悔过吗?难道你害了人命就没有一点愧疚?”
亚里姆听到了灾厄的三连拷问,一开始恼羞成怒,语气异常强硬:“就你还说这种话?谋反罪就是谋反罪,还有,你不是也害死过海洋生物吗?你一个女巫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!”然后他的语气瞬间弱了下来。“唉,我……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样斗争,我努力巩固我的统治地位,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呢?除了嘉登,我还是失去了我的部下,失去了我的丛林龙,失去了我的一切……”
“得不到人心,把成果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上,你称霸世界也没有意义。”灾厄语气平静了一些。
亚里姆正诉说着自己有多少苦衷,对自己当初时候的所作所为感到有多么后悔。突然,一记长矛飞了过来,恰好刮到了亚里姆的胸甲,让他分散了注意力。一看,原来是泰拉举着灾厄锻造的长矛赶来了。灾厄注意到他腿上的纱布还没有解开,就有些担心他了:“泰拉,你也太傻了,伤还没有好,居然还来这里送死……”她的眼角有泪了。然后她趁机放出了弹幕炼狱灼伤了亚里姆,使之元气大伤。
泰拉这一下,可把亚里姆气得不轻:“好啊,我说你怎么敢和我对线,原来你早就和这个绿毛白脸串通好了!”然后他举起了他的大剑和两人开打了起来。其实亚里姆早在泰拉屠戮了他很多手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,早意识到了灾厄的第二次叛变,但他不清楚灾厄又去找了谁——反正都不是他的手下,没有管灾厄,也管不了这些。一看,灾厄居然又回来了,肯定另有目的,并且还有那个绿毛出来救场,一定有问题!亚里姆瞬间由后悔转变为愤怒,抡起大剑,狠狠地向灾厄劈去,灾厄被击中了。本来她就带伤战斗,被打这么一下子,她瞬间被打昏在地,不动了。泰拉一见,急了,举起长矛就和亚里姆厮打起来。亚里姆即使被灾厄削弱了一下,但他的力量还有留存。泰拉的腿伤还没有痊愈,伤口又因为挨打撕裂了,鲜血直流。泰拉站不稳,直接坐在了地上。亚里姆见泰拉支持不住了,还是用了嘲讽的语气:“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。”
泰拉一急之下,对着亚里姆使用了冷冻之心,暂时冻结了他的行动。他简单地对自己的腿进行了止血,掏出了终末之石。泰拉把终末之石举起来,那石头就发出了耀眼的红光,形状酷似一个眼睛。瞬间,出现了各种生物,很多都是亚里姆直接或间接杀掉的。它们联合起来,试图吞噬亚里姆。亚里姆一见不妙,赶快闪躲它们的攻击,同时也奇怪泰拉怎会拿到这样强力的石头。但人多力量大,生物们还是包围了他。
此时,灾厄醒了过来,从地上爬起来,捂着脑袋,感觉自己刚才头很痛。她向四周望了望,看见了一堆生物包围了亚里姆,同时天也亮了。定睛一看,那不是他残害过的生物吗?其中还包括他命令自己伤害过的生物。“(也许是我焚烧海洋和地狱遭到了报应吧。那是玩笑吧?拜托别这样了,我已经在赎罪了。)”灾厄在心中默念着,真诚地为受伤害的人们感到抱歉。她推开了群体,走向了亚里姆,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领子,另一只手烧起了硫磺火,用犀利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,与他对视。亚里姆慌了,害怕自己会死在硫磺火下,连忙向灾厄求饶,眼睛都张得大大的,眼神中满是惊恐。泰拉拖着一条腿走向亚里姆,把长矛架在亚里姆的后脑勺,想要彻底消灭他,却被灾厄劝住了:“既然他投降了,杀死他也显得没必要了。再使用一下终末之石,让它们退下吧。”泰拉只好放下长矛,再次使用终末之石结束战斗。泰拉和灾厄正说着要怎么处理亚里姆的时候,向导、大法师和海王都赶来找他们两个了。
“什么?那个暴君……已经被你俘虏了?他投降了?”大法师看到灾厄死死抓住亚里姆的衣领,感到十分吃惊。紧接着,他让灾厄松开手,自己创造了一个空心的冰块来关押亚里姆。“当初他想找我学习我的法术,我很清楚他真实的目的,所以我不答应,他就压缩了我的冰城堡,把我关了起来,让我不得见天日。我只是让他也尝一下那种滋味……”
海王表示:“我只是没有答应他帮忙完成仪式,我也清楚他当时安的什么心,他就让灾厄毁了我的王国。本来当时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的,我也不希望她死……”
向导则是语重心长地讲:“在亚里姆投降的那一刻,他的时代结束了。灾厄,你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世界……”
最终,亚里姆被关进冰块里,由大法师押送。泰拉由于腿不太好,灾厄就把他背在背上,于她来讲不费什么劲,毕竟她可是单手扛一个成年男性都不费劲的女人。回到家,灾厄用草药为他的腿部疗伤,不得不说,她的手法甚是巧妙。
在亚里姆放弃之后,灾厄接管了新的统治,这个世界进入了“灾厄时代”。当然,这个“灾厄”可不是“灾难”的意思,而是她的名字。灾厄成为了新的王,泰拉协助她管理。
首先,新的霸主灾厄对亚里姆得有个处置结果。她想弥补自己曾犯下的罪过,即使现在的一切可能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。处决他?她不希望那样做。让他为小镇服务?这倒是可以。最后,灾厄决定,罚他在小镇上扫大街。在一旁的泰拉很不理解:“亚里姆那家伙这么折磨你,可把你害得太惨了,你只是让他扫大街?”
“嘿,过去的那些还是让它过去吧,反正我的家人,我的种族回不来了,与其一直走不出过去,不如建设好现在。”
“所以你原谅他了?”
“原谅他?肯定是不可能的,毕竟他做了不少不计后果的事情,不过他没落得和神明吞噬者一样的下场就很不错了,我也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。还好,世界被破坏的不是很严重,我们还可以补救。扫大街,最起码还能让小镇变好看一点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与此同时,亚里姆和嘉登拿起笤帚,站在街道上。两个人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商人的店门口,商人正好在打扫自己的店铺。商人已经是长着白胡子的老头了,他正好看见了两个人,就顺便教育了两个人怎么打扫,又让两个人和他一起做动作。说教了一段时间,商人回到了自己的店铺,亚里姆开始叹气:“唉,想当初我也是称霸一方的丛林暴君,却被我曾经的手下使唤干这样的活!这也太丢人了吧……”
“咱们被罚扫大街其实已经很不错了,她至少没有把我们置于死地,并且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。”嘉登安慰亚里姆。
“你别墨迹了,快开干吧!好好扫地吧!人们都会看着咱们呢!我已经为当初的不成熟的决策付出代价了……”
亚里姆已经被安排好了,灾厄又担心起泰拉身上携带的终末之石。她见识到了终末之石强大的联合能力,有时候那种能力甚至可以把世界带向毁灭。还好当时泰拉使用它的时候并没有太着迷于这样的力量,没有酿成大灾祸。于是灾厄把泰拉叫到身边,和他商量处理终末之石的事情,因为终末之石有时候是个危险之物。
“泰拉,你知道为什么终末之石会被封在深渊的底部吗?因为它可以联合各界,从而产生强大的力量。可就是那种强大的力量,让很多强者十分向往。可有一句话说得好,‘任何事物具有双刃剑’,也有很多人盲目追求更大的力量,不惜一切代价。这样的人甚至比力量本身还危险,于是为了防止力量被滥用,阿米迪亚斯把它封在了深渊底部,那里十分黑暗又阴森恐怖,连那些强者都直打怵。我当时发现了亚里姆是个傲慢的,不顾后果的人,想要反抗他的暴政,但我被他下了诅咒,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我们要阻止另外的人拿到终末之石?”
“没错。正是因为它太强大,肯定会有不少人觊觎这份力量,然后在追逐力量的过程中迷失自我。”灾厄回复泰拉,“我们还是把终末之石重新封印回去深渊吧。这一次可不是简单地放在箱子里沉下去了,而是用特制的封印封住箱子,没有相对应的钥匙就无法打开。这样,人们就不太可能获得它了。”
两个人带上阿米迪亚斯的祝福,穿好潜水装备,前往了深渊,把终末之石重新封印在了深渊里。这次有了封印,没有灾厄和泰拉两个人亲自去,是打不开的。“(好了,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人再试图进入这里了,终末之石也不会再被拿走了。)”两个人松了一口气。
回到家,两个人就又商讨如何让居民们都安定下来,以及治理荒漠、修复硫磺海的问题。灾厄做了新的王,又要把暴君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,这些需要一段时间,不过这些相比于她过去遭受的痛苦算得上什么呢?她过得比那个时候还轻松一点。
这一天,灾厄与泰拉相视而笑,对未来的大陆抱有希望,在心中画好了乐观的蓝图。
“总有一天,这个世界,还有秩序能够重建,人们能够安居乐业,和谐又美丽……”
她一出手,就把小镇治理得非常好,小镇上的人们拥护那个硫磺女巫的统治,把她尊称为“至尊灾厄”。即使她并不是很完美,但她在人们的眼里也配得上这个位置。她有强大的巫术,却从不会轻易使用它。因为她很清楚,滥用法术会引起不堪设想的后果。她还在她的记事本上写下了一句话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挑起战争:“神仙打架,百姓遭殃。”
泰拉身为灾厄身边的助手,对于事务当然也不可松懈。并且,他知道灾厄私下擅长的东西。她精通草药、魔法,拥有智慧,这些都是身为一个女巫一定要有的。除此之外,她的物理能力也很强。她力气很大,能徒手掰断好几棵树,对人使出飞踢能把那个人踹出几十米远,并且那个人会感觉到剧痛;她的耐力很强,能追着人打不带一点喘;她的速度变换十分灵活,能和被盯上的人保持相对静止。泰拉发现她的这些属性后,也有点惊讶。“我怎么没发现过她还会这些东西?”除了这些能力,泰拉折服于她的坚韧不屈的性格,这使他更加相信灾厄就是钦定的新霸主。
向导Cyril呢?他毕竟是灾厄的老朋友了,灾厄当然也没有亏待他。向导知识渊博,博览群书,经常研究装备、武器相关的东西,还能有条有理地整理资料。她让向导管理资料库,偶尔也让向导参与实验室的研究。向导投身于知识之中,虽然辛苦,但他也很开心。
当天晚上,灾厄睡不着,趁大家睡熟的时候起了床,翻开笔记本,开始思索起自己治国的事情。她盯着笔记本,拿起笔,写下了自己曾经的经历,又对此做出了不少反思。这持续了两个小时,最后她又写下了一段话,沉思了很久。
“我真的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重演,也不希望历史的悲剧重现在现在的小镇身上。我所能做的只是调谐好矛盾,阻止悲剧再发生。这也许就是新的王应该做的。”
她合上了笔记本,回到床上,躺着思考这个大陆的未来。
(初稿写成于2022年10月17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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